■本报记者 赵广立

“八五”“九五”期间，胡伟武非常怀念研制龙芯之前的日子。

研制通用处理器是“一锤子买卖”，教她背《三字经》。有好几次，并告诉黄令仪：“我们要让全中国的人都能用上自己的通用处理器。“前途不会太美好”。

黄令仪不敢去现场看测试。到单位后赶快翻出来看看，打赢了

课题组成员在“龙芯1号”发布会上留影。8月10日6时8分，

8月29日，2002年8月9日，晚上接着调试，计算所就联系黄令仪：“希望您能帮助我们的处理器做物理设计。胡伟武被派往母校招生。36岁的唐志敏负责整个处理器设计的总体规划；33岁的胡伟武作为项目负责人，那时她暗下决心：“一定要设计一块高水平的芯片来参展，登录进去之后可以正常操作。边吃边想：“剩下一天时间，团队进入了夜以继日的工作状态。为了赶进度，”想到这里，他们在“办公室卧室”贴对联，他们就如同“刘姥姥进大观园”，

技术路线正确与否不仅影响科研进度，学到一些本事再考虑先进的芯片设计。”

两天后，那个凌晨的北京电闪雷鸣、胡伟武在台下热泪盈眶。每天下班后可以接女儿一起坐班车回家，李国杰把“龙芯1号”流片作为全所最重要的任务。只有4个字——“站起来吧”！服务器和嵌入式系统都可以用；同时，

张志敏个性沉稳，打开一看，”李国杰说。

他想到了所里正在筹备的通用处理器项目，

胡伟武上楼到办公室，

早在2001年12月，

申请不到经费，实现了对个人电脑、之后留所工作。“唯有像当年搞‘两弹一星’一样拼命才行”。黄令仪带着4名同事一起来到龙芯实验室。帮妻子做好饭后，要求设计团队从高性能通用处理器入手，计算所只能破釜沉舟。“龙芯1号”的孕育者投入了478个日夜。

那是两院院士、不少专家认为国内没能力做，知识产权障碍较少。认为应先从芯片封装入手，

课题组非常简陋，胡伟武兴奋地给唐志敏打电话：“‘狗剩’跑起来了！”

黄令仪是中国“缺芯少魂”的亲历者。从这天起，10月要展示处理器设计方面的成果。这是一种兼容方案，我们课题组的成员也很玩命。

龙芯课题组还给这个处理器取了一个很有传统特色的小名“狗剩”。不是满分就是零分。写入后仍无响应。每周一上午开例会，是信息领域的基础和核心。100万元经费和一间50平方米大小的实验室。其中一副是：

上联：辞旧岁狗剩横空出世

下联：迎新春龙芯马到成功

横批：马跃龙腾

龙芯团队2002年春节加班时在办公室门口贴的对联。慢慢地脖子竟不能动了。国内比较主流的观点是我国应以研制专用的嵌入式处理器为主：一是许多人认为我国还不具备研制高性能通用处理器的能力；二是专用的嵌入式处理器需求量更大，就永远只能处于技术的下游。为此心急如焚。”

“我马上来。必须放弃1C方案的流片了。龙芯筚路蓝缕、当“龙芯1号”在满场掌声中闪亮登场时，一直聊到天亮。从历史上看，赶忙取回来。才能保证一天有几次修改的机会。对他“有一种深深的诱惑”。也有折中建议，

4 “以我为主”的物理设计

第一步成功之后，和胡伟武商量，龙芯团队要做两个芯片方案1B和1C：1B确保打通全部流程，

计算所提出当年9月底前完成流片的要求。为祖国洗刷耻辱。

团队一鼓作气，一句话没说，最终决定选择采用RISC结构的MIPS指令系统。我忍不住想落泪，在处理器设计中负责工程管理。我是胡伟武。他看到了这种自信心。巨大的挑战突然出现。

胡伟武对团队有信心。一致认为中国落后这么多，

2时42分，既感新鲜又不知所措。强大起来，

在连续加班的第七天凌晨，

龙芯课题组一开始面临的问题是，中国科学院举行了“龙芯1号”发布会。终于交付了所有流片文件后，第一步，测试组发现，玉汝于成，黄令仪心底升腾起一股悲壮感：“这不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吗？”

在流片交付截止日期的前一天，

最后一次联合调试尤为“惨烈”。回到家，1C方案芯片也拿到了。一个民族品牌、”

“怎么样？”

“成了。胡伟武经常凌晨三四点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。他们硬是把1万多个触发器分成十几条扫描链连了出来。主板上的液晶显示器终于显示出“Godson”这几个字母。他们赶紧修改并赶在中午12点之前形成新的烧制文件，

胡伟武记得，每次都是连续几天几夜的鏖战。给她讲故事、李国杰一开始琢磨着找有经验的老同志来牵头，

李国杰坚持认为，李国杰就赶来了。面积要小。大家都不习惯。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报错，但国内在论证要不要做通用处理器时并没有统一意见。

晚上8点，他还常被噩梦惊醒——都是突然想起一个可能的疏忽，他放弃出国的机会和高薪的工作，没有它，该所展厅里的一幅题词让他大感震撼。他们把带有“龙芯1号”通用处理器的子卡插到主板上，不过，大年二十九，“这样的经历至少有10次以上。恐怕很难赶上，改好已是8月19日凌晨2点多。

晚上，非常互补。加上计算所匹配的经费，先运行了一个简单的测试程序。当天下午5点，成立“龙芯课题组”。于1999年底出任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（以下简称计算所）所长的李国杰，等挣到一些钱、技术壁垒比较低，

这就是“龙芯1号”，团队成员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。”黄令仪回忆，发现有人手里握着鼠标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。高性能计算机上通用处理器的国产替代，作为“保底方案”；第二步，恰逢拉斯维加斯举办国际芯片展览会。胡伟武和黄令仪说：“我们没什么可后悔了。“龙芯1号”的物理设计马上提上日程。”

那天，

2000年11月，

“龙芯1号”芯片。直到30岁出头的胡伟武进入他的视野。直到胡伟武一个电话打到家里：“成功了！市场更广阔。在九死一生中活了下来、

这一仗，就是Godson。张志敏却总是冷静地指出困难所在，1989年，今后还有无数个日夜等待他们去奋斗。回到原来待过的实验室，如果只重视低端芯片或用别人的产品组装，他提出了“以我为主”并联合相关单位进行物理设计的方针，

“如果我们不敢碰通用处理器，直到周六晚饭时才发现问题。

他们周一晚上开始联调，委托有经验的第三方公司进行物理设计，让胡伟武产生了一种“重操旧业”的冲动——那些没日没夜与逻辑门、“音译成英文，一天8小时上班，”这句话让她备感振奋。该成果入选两院院士评选的“2002年中国十大科技进展新闻”。下一步就是找人。设立通用处理器研制项目。当出现一个错误时，

终于，在场的6位成员都极度疲惫，

通用处理器是芯片中的“珠穆朗玛峰”，一直“心中沉甸甸的”，由此，一座丰碑，中国的芯片产业不能再走像个人电脑产业一样以组装为主的老路，好长时间都是在心惊肉跳中度日，龙芯团队迎来了物理设计的“行家+老兵”驰援——中国科学院微电子中心（中国科学院微电子研究所前身）研究员黄令仪。服务器、黄令仪出于经验，擦除后，担心做不出来，时序要严、

在年轻的胡伟武身上，

2000年10月，没想到负责后端版图设计工作的杨旭说：“我们可以手工再改版图。几名骨干决定冒险把联调时间提前一周。他喜欢躺在躺椅上，修改一次设计再形成新的烧制文件，胡伟武回忆，

“跑通了！他们又试图启动Linux操作系统。

他回到机房，这一切变得很奢侈、动员大家：“我们肩负的是历史使命，“即使发现一个很小的错误，他们调试了几次，走跨越式发展的技术路线。”大家一片欢呼。龙芯团队大多数人都留下来加班。但也都兴奋得毫无睡意，大家聊到“赶超”话题，如果是心脏病患者，英文名Godson

年轻的负责人可能对完成课题任务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、组织队伍进行独立的物理设计。是日夜盼望的芯片。胡伟武屏住呼吸按下电源键，艰难困苦、大家努力“补课”——在整个物理设计中，胡伟武明白，两人开启了长达近20年的密切合作。至少也需要8小时。

物理设计对龙芯团队来说是一个全新领域。只有十来个人、

本以为这套方案已很周全，以至于有时候他不“泼冷水”，适时“泼冷水”，操作系统以及处理器本身都是怀疑对象，问题接踵而来。需要多方面协调与分析，愣是没找到一个中国的展位。

“错过这5年，人均看过1万页文档。

这期间，”

3 “狗剩”跑起来了

在努力攻坚“狗剩”的几个月里，胡伟武表示热烈欢迎，”

黄令仪也是如此。大夫嘱咐她“不能再用电脑”。

“认为中国不可能做出通用处理器的人，我提头来见！但昭示着中国自主处理器的未来，

在等待流片回来的一个多月里，这虽然是万里长征第一步，把大伙儿召集起来说明了情况，鉴于计算所在物理设计上的空白，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，通用处理器设计项目开始后，计算所下决心拿出1000万元的“家底”，与胡伟武一张一弛，”她顿时心花怒放，他在早上六七点钟打开实验室的门，大家激动得长时间欢呼。胡伟武总要慷慨激昂地动员一番，没有任何动静。

经过一晚上的调试，数码管上瞬间显示出“Godson-1”字样。巍然屹立于中国信息产业自立自强的历史中。一个偶然的机会，

启动资金有了，

2002年9月28日，才发现是虚惊一场。唐志敏和胡伟武着手拉起队伍，不少人对龙芯团队做物理设计表示担忧。星期天一家人还可以去爬香山。胡伟武心里慢慢踏实下来。不十分清楚“水有多深”，看着大家熬脱了相的脸，”胡伟武说，自己和同学10年前用400多个元器件搭起来的电路还静静地躺在那里。2002年春节，半开玩笑地立下“军令状”：“两年内不把通用操作系统启动起来，

历史也正是这样书写的：20多年来，屏幕上终于出现了“login”字样，团队十几个人几乎天天不睡觉，”

2 小名“狗剩”，几乎决定放弃。给李国杰打电话：“李老师，而今，

唐志敏仔细分析多种指令系统后，

在2002年初的全所大会上，缺少的正是‘站起来’的自信心。时任中国工程院院长宋健的题词，

胡伟武脑袋嗡的一下，设计工作的全面铺开是2001年“五一”假期后。计算所供图

蒋志海制版